芝士鲜虾条_

《自深深处》

【顺懂】38.7°C

#瞎编的OOC#
#一点都不甜的日常#
#是个辣鸡写手#


李懂发烧了。

顾顺发现的时候有点懵,甚至身为一名铮铮蛟龙的李懂自己也有点懵。
窗外还下着雨,不大,打在雨帘上沙沙细响,顾顺没拉紧的帘子缝隙里有水痕蜿蜒淌过玻璃窗外部,像蛇行的轨迹。
这事要传出去能被佟莉姐他们笑到退役。
蛟龙队一线观察员有些困倦地眯着眼,没来由地想。
他脑内爆发了一座火山,岩浆汹涌翻腾撞进颅腔,蒸发的热气模糊了眼前的一切。滚烫融化了的闷痛难受沿着脊椎漫向四肢,沸沸扬扬张牙舞爪,视力极好的观察员已经看见那座火山顶上他们紧抱着的宝贵的三天假期立上了过不好的奇妙Flag。

李懂并不太敢睡。
像顾顺刚来就剖析过的那样,他总是背负着莫大压力。
这些压力来自战场,来自尖锐的子弹,来自罗星四年来一点点下意识的庇护。李懂是一个好士兵,他谨慎,敏感并且上进的个性使他拥有强健的体能,锐利的洞察力和强大的判断力,却也足够使他背着队友悄无声息地自我否定和愧疚负压。
最终当他闭上眼,疼痛恍惚间所有的平时压抑着阻挡着的统统随着岩浆翻滚上涌,在阴翳的云层中杂乱不堪地播放起来——
孩子尖厉的哭喊裹挟冰凉血腥的断手,炸弹轰然暴裂的烈焰与令人作呕的眩晕耳鸣,是谁举着枪在他身旁阖眼狙击,又在爆出的血花里向后坠进直升机巨大的轰鸣声。
他分不清那是罗星还是顾顺,身旁围过来的人声中他四肢僵硬咯吱作响。
所以尽管这些炸得他头疼,他不敢睡。

而顾顺整个人弯着坐在他床边。
两个都不常生病身体倍儿棒的小军人被突然的炎症击得手足无措,但目前好像身体更棒一丢丢的主狙击手仍然保持着一种“老子天下第一你是老子的观察员所以发烧顶多算个屁”的没头没脑的表面嚣张,好像摸出温度计时差点穿着背心就冲下楼买药的顾顺先生是被施了不可抗拒的魔法。
不常生病的人似乎久违的病情都格外严重。李懂感觉自己身上有三百把佟莉石头的重机枪同时跳起圆圈舞,每个关节都结结实实地疼着。热气蒸得他脑袋昏昏沉沉,一直抿着嘴唇的士兵终于极轻地啊了一句,“我难受。”
于是顾顺什么都管不上了。
他猛地起身,把李懂额头上的毛巾拿走冲洗又放回,靠着一点久远的记忆和经验有点笨拙却小心地擦他的脸,用自己相对而言正常体温的手握紧病号过热的指节。
男人不经意又自然地握着李懂的手,在暂时安定后重又弯着身子坐回床边,像他每次扣下扳机前一秒一样,变成了低伏的豹子。
然后豹子出击了。
顾顺极其轻缓地覆过去。
他无声地垂下眼,跟着他们训练以久,但因为发烧有些不合拍的两人微妙的心跳节奏,无比短暂地亲吻了李懂干燥的嘴唇。

外面雨下得正大。

李懂的意识艰难地从岩浆里爬出来,他抬眼看已经退回去的顾顺,“你不怕传染?”
整个蛟龙小队就属李懂生得最少年气,按顾顺的话说“这个浓眉大眼的一看就不是个叛徒”。
假少年李懂平时常眉毛微微皱起,生起病来身体硬生生比脑子还反应快,嘴上顶着顾顺,再也没有精力发觉自己眼角悄悄泄露的一点笑意。于是它们被细数兜进顾顺眼里,像太阳落入海底。
顾顺盯着他看,过一会儿笑了,咧开一口白牙:“我怕死了。”



#真的一点都不甜#
#还短#
#我要去揍卖糖的小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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